汉字之外无文明——“表意文字”是全人类的知识基因

分类:爱心传递  发布时间:2022-04-04 10:56:24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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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有无文明决定于是否创造或分享表意


为什么说“汉字之外无文明”?

答:唯有“表意”(表达概念)的汉字与“原生文明、原创知识”乃相辅相成;而其他任何一种语言文字,仅在其分享汉字概念(表意)之后,才有可能支持“文明”。


设计或相信象形文字匹配“文明”(古埃及等),不是低智脑残,便是欠缺思考。因为象形文字仅为文字雏形或部落图符,它所表达的只是个别事物、零星具象或静态感知,而非系统思想、推理过程和客观规律。一句话,象形文字远不足以支持文明!


就今天而言,大多数的方言都可以表达文艺、知识和学术等;而中文之外的世界各国的(官方)语言文字,则均由方言而来。

难道语言(方言)天生就禀赋“表意、写意”——通用性、哲理性和审美性吗?不是!例如,18世纪前的西方诸语言文字并不具有如此“两意三性”;甚至可以说,它们都是部落或教派工具,沟通不足,冲突有余。


发展型的文明和表意性的文字之全球展开,是最近几百年的事。请读诸玄识的文章《西方文明诞生于18世纪:“中国化”的产物——儒家引导的欧洲启蒙运动》

在此以前,中文之外的语言文字则都是方言土话,而与知识与文明皆无关。因此,从媒介工具上讲,古代和今天的泛西方“文明”都是使用汉字概念塑造或伪造的。


对于西方及现代的知识与文明来说,汉字“表意”既是媒介与媒质,又是基因与基础。例如,包括“古希腊”在内的西方哲学,最初(17-18世纪之交)是被用汉字概念构建的。正如法国哲学家德里达(Jacques Derrida, 1930—2004)所言:“在莱布尼茨的项目里,中文是理想的哲学语言,……汉字‘表意’起着西方哲学的基石的作用。”请读诸玄识的文章《西方哲学及希腊哲学的中国源——莱布尼茨基于“汉字表意”的创学科》


进而言之,虽然在今天,世界上所有的文字都包含“表意”,所有的官方语言都能表达“普遍通用概念”;可是,此当归功于古汉语这一原创的表意系统,在最近几百年的全球扩散。


试想一下,假如没有汉字,人类社会是怎样呢?

答:今天的世界——包括中国与西方——仍停滞在仓颉造字之前的状况!不是吗?倘若不存在汉字,人们就不能表达理性概念,不能进行知性思维;果真如此,也就不会有技术、知识、发展和文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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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解 从某种意义上讲,文明——包括欧美及其“文明史”——是汉字概念“大爆炸”的结果,它构成了现代语言、知识和文明的基本元素。


“雅俗之辨”与现代诸语言文字的内涵


为了便于理解,我们不妨把汉语雅言、汉字表意和中文概念三者划上等号。除非创造或分享它,否则不能承载和承传知识与文明。


荀子曰:“越人安越,楚人安楚,君子安雅。”又曰:“使夷俗邪音,不敢乱雅。”如何理解这两句话?君子用“雅言”——贯古今,通四方,它就是书面汉语(文言文);而囿于地方的则为“俗语”——“百里不同风,千里不同俗”,它就是方言土话。所谓的“越语”和“楚语”等古代中国的各地语言,都是“俗语”。

其实,除了汉语之外,几乎所有的现代各国的语言也都是“俗语”;只不过它们均在最近几百年里,已直接或间接地摄取了汉语“表意”(概念/雅言)而已。


《牛津辞书指南》(Oxford Handbook of Lexicography)写道:

(英国皇家学会主席)威尔金斯(John Wilkins)的《关于“真正的字”与哲学语言的论文》(1668年)是一部雄心勃勃的作品。其目标乃任重道远,即开发出一种类似于中文的全新的概念表达系统,它可以在各种语言中确立标准词义。威尔金斯是众多的相关思想家之一(包括莱布尼茨、弗雷格和罗素),他们认为,像英语这样的自然语言(或表音文字)原本不胜任于表达科学概念;所以,他们希望获得较精确的思想媒介,以此来改进西方的语言文字。威尔金斯反对纯粹的字母书写系统,因为它所表达的,只是声音,而非概念;他热衷于建立一个独立于语音、而表达概念的书写系统,这要归功于中国表意文字。


重申一下,“雅言”即“表意”。中文在这方面是独一无二的原创,而其他各国的语言文字则基本上都是在最近才有缘分享之。

西方是在17世纪末开始摄取它(从汉语“借取含义、借鉴定义”),详见美国密歇根大学英语系主任大卫·波特(David Porter)著《表意文字:现代早期欧洲的汉语密码》一书。正是从这个意义上,大卫·波特断言西方的近代化即“中国化”(Sinicizing Early Modernity)。而艾田蒲(ReneEtiemble)则在广义上论证“中国之欧洲”。


“雅言”表达“普遍通用概念”,反映“人类共通认知”。因此,汉字是人类社会中的发明之最,也是所有其他发明之母。若非掌握和运用汉字“表意”(概念),则不可能拥有知识与文明。


再回到传统中国。君子用雅言,俗语限于地方。这种情况在几百年前还是非常明显的,例如在越南(安南)和韩国(朝鲜)等天朝藩属,与广东和云南等中国省份都是这样一种情况,即在村社、邻里和家庭的日常生活中,人们皆操“俗语”(方言);而在学校教育、公共服务和政府部门等领域中,甚至在较大的商业贸易的场合,则都是用“雅言”(汉字和官话)。


虽然19-20世纪的中国遭受了列强和霸权的祸患,大雅式微,俗风僭越;中国诸邻也都改变了语言文字,即用它们的土语充当其国家官方语言(例如韩语、越南语和蒙古语。后两者则分别是法文和俄文字母拼写);但是,如此语言文字也和西方的一样,都是借用和依靠汉字“表意”(概念),才勉强和暂时地充当其民族性、乃至国际性的相对通用的语言文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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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解 现代世界的各种语言、百科知识和广泛交流的本质是汉字“表意”(雅言)


表意文字的亘古稳定和它的根深叶茂


作为“雅言”的汉语最具文化底蕴。言以行立,行以文传,文以载道。《论语》云:“子所雅言,《诗》、《书》、执礼,皆雅言也。”


“雅俗之辨”是汉语和其他语言的区别。汉语克服了所有其他语言的弊端——狭隘性、粗俗性、变异性;它差不多可以驾临于一切语言之上而会同之,犹如行驶在语言的浪海中的一艘船。《易经·同人卦》云:君子能通天下之志,类族辨物,同人于野,文明以健。


遥想往古,各地山川迥异,口语方言乃千差万别;而且历经无数变故,天灾人祸,沧海桑田。唯一能够以简统繁、以静制动、以不变应万变的交流工具,那就是汉语(汉字)。


《易经·系词上》曰:

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(复杂深奥),而拟诸其形容,象其物宜,是故谓之象符号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(历经变故),而观其会通,以行其典礼,系辞……。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也,言天下之至动而不可乱也。拟之而后言,议之而后动,拟议以成其变化。


既有了“以简统繁、以静制动、以不变应万变”的语言文字,也不可僵化或公式化;所以才会在千百年、千万里中,应变自如,游刃有余”。《易经·系词下》曰:“不可为典要,唯变所适。”借喻:不拘泥于公式或语法。


现代早期,上述的源于《易经》的知识系统和媒介工具均被西方所分享,而莱布尼茨在这方面的贡献则最为关键。欧美学者指出:


莱布尼茨是个狂热的中国学爱好者和伟大的思想综合者……。他探求全部的人类知识,并通过寻找通用字符和语言来完成这项任务。为此,他被《易经》所吸引。莱布尼茨正是从这部古代经典中,发现了关于神与创世的证据,包括二进位数学。〔美国宾州大学的Frank J. Swetz


因此,他认为《易经》可能包括“数字形而上学”。……但是,莱布尼茨要的不只是数学语言,更是通用语言。为了把表音字母变成“知性文字”,就必须使符号摄取思想的实质。……莱布尼茨指望从中国表意文字中获得符号标识,……而《易经》机制则提供了这样的钥匙。〔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的Rossella Lupacchini


作为早期的普遍主义者,莱布尼茨希望能够构建基础数学和逻辑模式;他相信,中国经典对此已有初步表达,那就是反映《易经》阴阳原理的符号。莱布尼茨还认为,中文书写系统是表意的,是未来的通用语言和文字的理想选择;它不会受制于任何特定的语言,而是基于可被普遍共享的思想……。他主张,中国思想之融入欧洲,可以帮助确定一个理性模式;最终,汉字概念将成为实现全人类交流的重要工具。〔澳门大学的Hans-Georg Moeller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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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解 西方的知识系统从何而来?古希腊?但实际上,它是来自莱布尼茨对源于《易经》的中国学术的加工。


西方文字的国际通用性只是暂时现象


《礼记·中庸》云:“今天下,车同轨,书同文,行同伦。”古代中国就已实现。将来全世界也会如此。


最近五百年来的全球之“车同轨”——世界联通,实际上是中华民族数千年的劳苦功高的结果:技术发明、朝贡体系、陆海丝路、郑和远航……。只不过“功亏一篑、功败垂成”于中西之地理差异,即由中国科技传播所造成的新的“地缘政治”态势,那就是在16-20世纪,西方是“海洋捷径、顺水行舟”(侵占世界洲洋),中国是“海疆敞开,羊入虎口”(遭罹海洋暴力)。


历史上,基于河谷平原的华夏文明每前进一步,随着它的科技的传播,都会使越来越大的“天下”由静而动,而多半先是“妄动”——战争升级;技术不仅会装备蛮夷,而且还会提升后者的地理战略优势,例如胡骑胡患之“草原暴力”、西洋东洋之“海洋暴力”。这两个古今世界的战争源都是华夏所衍生的“文明的天敌”。今天自诩“文明极致”的美国则是最大的夷狄,也是“天下太平、世界大同”的最后障碍。中国把人类的善与恶都启动了起来,她不得不承受和“同化”遍天下的祸因乱源;在此过程中,方块字是中华文明能够颠扑不碎、迆逦绵亘的一个重要原因。


幸亏中国技术或发明的扩散,其余世界才可能出现“文明”和它的交流工具。在此之前的“泛西方”有文字与文明吗?它们都是西方人在16-19世纪间按照中国历史杜撰的!


中古后期,在欧洲~地中海地区的众多语言中,涌现出“权威性”的希腊语和拉丁语;但两者都是宗教性的(教派行话),而与真实世界和现实人生皆无关。进而在15-16世纪,欧洲人依靠中国的四大发明(印刷和纸)锁定和规定“发音符号”(字母),而分别使希腊语和拉丁语有了“文字”;却因其语音和语义皆混乱,造成了普遍误解,而加剧宗教战争。


希腊语曾是犹太教徒使用的语言,原本与“古希腊”毫无关系;古希腊是原始部落和口语社会,而且19世纪以前的希腊地区也不叫这个名字。


中世纪欧洲是无文字的文化荒漠(cultural desert)。在中古与近代之交,拉丁语最终未能凭借神权而成为“通用语言”,反倒被各地口语方言所肢解,而衍生出多种多样的世俗性的语言文字,这主要是因为拉丁文不具有“雅言功能”(表达普遍通用概念,反映人类共通认知)。


现代阶段,因为有机会分享汉字“表意”(概念或雅言),多种欧洲的地方土话纷纷都晋升为民族性乃至世界性的“通用语言”(如英语和法语等)。但它们毕竟都是在客观上,幸遇“天时地利”而得天独厚,倚仗“海洋地缘”而宰制寰宇。它们真是优越,真能持续很久吗?这都是值得怀疑的。


中国文化及语言立足于“天下观”。中国古人主张:超越自我中心、族群观念,达到远近平等、天下感通,而不可强人所难、同而不和。管子曰:


以家为乡,乡不可为也;以乡为国,国不可为也;以国为天下,天下不可为也。以家为家,以乡为乡,以国为国,以天下为天下。毋曰不同生,远者不听;毋曰不同乡,远者不行;毋曰不同国,远者不从。如地如天,何私何亲?如月如日……。


中国古人换位思考,通观全局;推己及人,设身处地;内圣外王、王者无外。政治上的大一统、文化上的同心圆和语言上的方块字一种超越和驾驭语言的交流工具,无不如此。

现代西方则是相反的:推行国家利益的政治,无论怎样吹嘘“普世价值”,也不可久远即管子曰:“以国为天下,天下不可为也。同样,一种国族性、而非“天下性”的语言文字,无论怎样“世界通用”,也是暂时现象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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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解 目前按使用人口估算的世界前20大语言的排名:汉语、西班牙语、英语……。不久将来,中文不仅在“量”(人数)上、而且在“质”(表意)上乃压倒一切;相比之下,其他语言则越来越陷于形式与内容的矛盾,例如英语不堪于新词俱增,韩语则有许多表达障碍。


中文起着古今文明的通用语言的作用


多位17世纪的欧洲学者主张,鉴于汉语是唯一的由“创世纪”传下来的“神性语言”,它应该成为世界通用语言的首选或典范。


澳大利亚人文科学研究所所长哈里森(Peter Harrison)写道:

“人类的原初语言被保存在地球的某个部分”这样一种可能性,激发了17世纪欧洲的想象力。有一个假设是:操此种古老语言的民族保存着人类先知的宗教、文化和科学。像我们所知道的,法国耶稣会士倾向于这样的观点,即中国人已继承了完好无损的原初语言和宗教。……中国牵动了17世纪英国人的心灵,部分由于自然神(宋明理学),部分由于中国人的独特的书写方式。后者吸引了弗朗西斯·培根……。他注意到,……中国人写的是“真正的字”,其所表达的不是声音或土话,而是事物或概念;结果……各地区乃至国际间都能够通过一种超越语言的文字,达成彼此理解。培根很感兴趣这种“真正的字”,因为它是通用语言的关键,是促进知识传播的交流工具。


现代早期,以培根为代表的一批西方精英曾有如此共识,即汉语应该是全球通用的语言文字的模式,其理由似乎“荒诞”,那就是:在西方文化的源头《圣经》之伊甸园里,原本有一种在时间和空间上可以无限沟通的语言,却因人们妄造巴别塔(通天塔)而激怒上帝,遂被打乱口音,分散隔阂,彼此很难交流;相比之下,中文则是原创于巴别塔之前、而逃过此劫,赫然贯古今,伟哉通遐迩,所以它是一种与《圣经》的普世恩典相关的“神性语言”。


培根建议参考中国语言文字的模式,开发出一种新的通用语言(universal language)。他在其所著《学术的进展》(Advancement of learning)一书中指出:汉字所表达的不是声音和俗语,而是事物和概念;各地区、各国家间都可读懂其文字,而相互理解。(《剑桥哲学百科全书》)


迄今为止,中国以外的世界各国——尤其是欧美——的语言文字有何特点?

它们是以其自身的语音和语法为形式,而以中文的语义和语境为内容。后者源于《易经》,盛行于中国及中华圈逾数千年,而在17-18世纪被西方所分享。尽管如此,内容与形式的分裂只是暂时现象,整个世界将会实现“书同文”。


1980年代,即在“字母优越性”如日中天之际,美国语言学家德范克(John DeFrancis1911-2009年)提出:“(应该)更多关注……如何开发出一种新的‘通用语言’或‘通用文字’,这是基于‘真正字符’;总的考虑是,它由对书面汉语的重要原则的改造而来;那就是,此种字符是表意、而非表音,一字指一事,具体或抽象。”


美国人类学家玛格丽特·米德(Margaret Mead, 1901-1978)指出:

创建一种独立于世界任何语言的书面媒介,它依赖于高深哲学、复杂政治和科学交流所必需的概念。当然,我们已有许多这些半人工语言,像现在的阿拉伯数字系统,像在化学、物理学和工程学里的图表;但是,对于这种新型沟通形式来说,我们已有的最完整的模型,则是那独立于特定语言的古汉语…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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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解 古今世界的“知性交流”的本质是汉字“表意”,后者构成知识与文明的基本元素。西方仅在近现代被卷入文明之中,它的文字是以字母表音为形式,而以汉字表意为内容。


牛津大学出版社介绍尤金妮娅的书《中国品味与英语的主体性……》(2014年)称:(18世纪)“中国物质文化的概念浸淫于英国社会的各个方面,决定着新认识论和主客关系,最终重新定义英语的意涵。”“……英语文学依靠中国概念而产生了它的‘自我模式’。”


剑桥大学出版社发行Eun K. Min教授的书《中国与英语文学的现代性》(2018年),称:“18世纪的英文和英语文学以及不列颠的‘现代性’,都是通过参与中国文化与历史的讨论来定义的。”“现代英语文学身份是被其他传统和历史——尤其是中国的——所塑造的。”


结束语


最初是怎样使不同口音和语言的人们,能够表达和理解相同的思想,从而可以进行既广泛又深刻的知识交流呢?幸亏先哲发明“普遍通用概念”,体现“人类共通认知”;它是对宇宙自然及万物众生的特性与共性,进行把握,这一伟大变革发端于《易经》。


远古先民与自然互动而“能动”,遂发生认知与交流之革命——从“日常、具体、局部”到“抽象、普遍、全面”;由是,知识、文明和发展以及表意文字皆应运而生,这就是神州华夏!在有限范围和缓慢扩大的国土环境中,一枝独秀的中华文明乃周期起伏,迤逦精进;终于打通了“全球天下”,而“从量变到质变”——在物质、知识、制度和媒介等方面发生“大爆炸”;亦即,其余世界均被卷入“文明”之中。详见诸玄识的文章《发展的哲学:独一无二的原生文明的真历史与“大爆发”》


当此之际,地处连接东、西半球的要冲的欧洲有缘成为首个受益者;但可悲的是,它也使“原罪、性恶”发生不可控的裂变。而约翰·穆勒(John Stuart Mill, 1806-1873)则从“善”的方面提及此事,他说:


“……中国,一个才华横溢的民族,甚至在某些方面是智慧;……中国古人发现了人类进步的秘密,并且使他们自己稳步地处于世界运动的顶端,……已经几千年了,然后停滞下来。……而欧洲,尽管有着高尚的历史和基督教信仰,则仍将成为另一个中国。……最终是迈向使所有人变得平等的中国理想。


我们认为,西方的历史与神学则都是很晚基于中国元素(特别是汉字概念)而形成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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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诸玄识原创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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